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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 八集 2

第二 大品

第11经 鞞兰若经1

如是我闻。一时,世尊住鞞兰若那邻罗宾洲曼陀罗树下。时,有鞞兰若婆罗门,往诣世尊所在之处,至已,与世尊相互庆慰欢喜,感铭交谈,退坐一面。坐于一面之鞞兰若婆罗门白世尊言:

“尊瞿昙!我闻:沙门瞿昙对于老衰、老羸、老迈、晚年、高龄之婆罗门皆不问讯、不从座起、不请令坐。尊瞿昙!实是如是,沙门瞿昙对于老衰、老羸、老迈、晚年、高龄之婆罗门皆不问讯、不从座起、不请令坐。尊瞿昙!此为不可。”

“婆罗门!我不见于天、魔、梵天之世界以及沙门、婆罗门、人、天之众生界能令我[如来]问讯,而从座起请令坐者。婆罗门!若令如来问讯,而从座起请令坐者,则彼人必当头破。”

“尊瞿昙乃无色味。”

“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无色味。’婆罗门!色味、声味、香味、味味、触味者,此如来已断其根本,如无根多罗树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者乃无色味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”

“尊瞿昙乃无受用者。”

“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无受用者。”婆罗门!色受用、声受用、香受用、味受用、触受用者,此如来已断其根本,如无根多罗树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无受用者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”

“尊瞿昙乃非作业论者。”

“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非作业论者。’婆罗门!我说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之非作,说种种恶不善法之非作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非作业论者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”

“尊瞿昙乃断灭论者。”

“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断灭论者。’婆罗门!我说贪嗔痴之断灭,说种种恶不善法之断灭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断灭论者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”

“尊瞿昙乃厌嫌者。”

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厌嫌者。’婆罗门!我厌嫌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,厌嫌种种恶不善法之成就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厌嫌者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”

“尊瞿昙乃调伏者。”

“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调伏者。’婆罗门!我说贪嗔痴调伏之法,说种种恶不善法调伏之法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调伏者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”

“尊瞿昙乃苦行者。”

“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苦行者。’婆罗门!我说当烧尽恶不善法,即: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。婆罗门!若有人,已断当烧尽之恶不善法,除根如无本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,我称如是之人为苦行者。婆罗门!如来已断当烧尽之恶不善法,除根如无本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苦行者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”

“尊瞿昙乃离胎者。”

“婆罗门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离胎者。’婆罗门!若有人,已舍未来之后有而断入胎,除根如无木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,我称如是之人为离胎者。婆罗门!如来已舍未来之后有而断入胎,除根如无本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。婆罗门!有此事由,依此 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乃离胎者。’然而,汝之意趣非如所说。婆罗门!譬如有八、十、十二之鸡卵,鸡正抱、正暖、正孵此,其雏子之中,第一以足爪口嘴而破卵壳,安稳出生者,名为最长者耶?抑为最幼者耶?”

“尊瞿昙!此当名为最长者。尊瞿昙!此为彼等之最长者。”

“婆罗门!如是我堕于无明,于有缠众生之中,如卵出生,破无明之卵壳,独于世间,现等觉无上正等觉。婆罗门!我为世间之最长者、最胜者。婆罗门!我发精进而不怠,住于念而不忘,身轻安而无暴躁,心入定而为一境。

婆罗门!如是我远离诸欲,远离诸不善法,有寻、有伺,自离而生喜与乐,具足初静虑而住。寻伺寂静之故,为内净,为心一趣,无寻、无伺,自三摩地而生喜与乐,具足第二静虑而住。离喜之故,为舍而住,正念正知,乐正受于身,如诸圣者之宣说,有舍与念而乐住,具足第三静虑而住。断乐断苦之故,及先已灭忧与喜之故,为不苦不乐而舍念清净,具足第四静虑而住。

如是之心得定,清净、洁白、无污秽,远离烦恼,柔软、堪任而安住,得不动,于宿住随念智引发其心。如是随念种种之宿住,谓:一生、二生、三生、四生、五生、十生、二十生、三十生、四十生、五十生、百生、千生、百千生、多坏劫、多成劫、多成坏劫。‘于彼处,我,名如是,姓如是,种姓如是,食如是,受乐苦如是,寿限如是;从彼处没而往生于彼处,于彼处,名如是,姓如是,种姓如是,食如是,受乐苦如是,寿限如是。’如是随念种种之宿住与其相状。婆罗门!如是,我于夜之初更,证得第一之明,破无明而得明,破黑暗而得光明,为不放逸、热诚、专精而住之故。婆罗门!此为我第一之出生,犹如鸡子之出卵壳。

如是之心得定,清净、洁白、无污秽,远离烦恼,柔软、堪忍而安住,得不动,于有情死生智引发其心。如是,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而见有情之死生,了知随著有情之业而受劣、胜、好色、恶色、善趣、恶趣。‘嗟夫!此诸有情成就身恶行,成就语恶行,成就意恶行,诽谤圣者,有邪见,取邪见之业,身坏命终而往生于恶生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。嗟夫!又此诸有情成就身善行,成就语善行,成就意善行,不诽谤圣者,有正见,取正见之业,身坏命终而往生于善趣、天界。’如是,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而见有情之死生,了知随著有情之业而受劣、胜、好色、恶色、善趣、恶趣。婆罗门!如是,我于夜之中更,证得第二之明,破无明而得明,破黑暗而得光明,为不放逸、热诚、专精而住故。婆罗门!此为我第二之出生,犹如鸡子之出卵壳。

如是之心得定,清净、洁白、无污秽,远离烦恼,柔软、堪忍而安住,得不动,于漏尽智引发其心。如是而如实知‘此是苦’,如实知‘此是苦之集’,如实知‘此是苦之灭’,如实知‘此是顺苦灭之道’,如实知‘此等是漏’,如实知‘此是漏之集’,如实知‘此是漏之灭’,如实知‘此是顺漏灭之道’。如是,如是知、如是见,心由欲漏解脱,心由有漏解脱,心由无明漏解脱。解脱而谓‘解脱’之智生,证知‘[我]生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更不受后有。’婆罗门!如是,于夜之后更,证得第三之明,破无明而得明,破黑暗而得光明,为不放逸、热诚、专精而住故。婆罗门!此为我第三之出生,犹如鸡子之出卵壳。”

如是说时,鞞兰若婆罗门白世尊言:“尊瞿昙是最长者,尊瞿昙是最胜者。尊瞿昙!是殊妙,尊瞿昙!是殊妙。尊瞿昙!譬如扶起倒者,揭露覆者,教迷者以道,于暗中揭来灯火而令有眼者见色,如是尊瞿昙乃以种种之方便,而显示其法。我于此处,归依尊瞿昙与法及比丘众。尊瞿昙!容受我,从今日始,至尽形寿归依为优塞。”

注1 汉译中阿含一五七、黄芦园经(大正藏一、六七九b),律藏原典第三卷一页

第2经 师子经1

一时,世尊住毗舍离城大林之重阁堂。尔时,有众多著名之隶车人,集合集会于断事堂,以无数之方便赞叹佛,赞叹法,赞叹僧。

其时,有师子将军,为尼犍之弟子而坐于众会之中。时,师子将军生思念:“彼必是世尊、应供、正等觉者!然者,此众多著名之隶车人,集合集会于断事堂,能以无数之力便,赞叹佛,赞叹法,赞叹僧。我宜往诣,当见彼世尊、应供、正等觉者。”

时,师子将军往诣尼犍亲子之所,至已,言于尼犍亲子曰:“大德!我欲往诣见沙门瞿昙。”

“师子!汝为作业论者,云何往诣而见彼非作业论者之沙门瞿昙耶?师子!沙门瞿昙为非作业论者,而说非作业之法以教弟子。”时,师子将军则放弃欲诸见世尊之心。

复有众多著名之隶车人,集合集会于断事堂,以无数之方便赞叹佛,赞叹法,赞叹僧。复次,师子将军生思念:“彼必是世尊、应供、正等觉者!然者,此众多著名之隶车人,集合集会于断事堂,能以无数之方便,赞叹佛,赞叹法,赞叹僧。我宜往诣,当见彼世尊、应供、正等觉者。”

时,师子将军往诣尼犍亲子之所,至已,言于尼犍亲子曰:“大德!我欲诣见沙门瞿昙。”

“师子!汝为作业论者,云何往诣见彼非作业论者之沙门瞿昙耶?师子!沙门瞿昙为非作业论者,而说非作业之法以教弟子。”复次,师子将军乃放弃欲诣见世尊之心。

三度有众多著名之隶车人,集合集会于断事堂,以无数之方便赞叹佛,赞叹法,赞叹僧。三度,师子将军生思念:“彼必是世尊、应供、正等觉者!然者,此众多著名之隶车人,集合集会于断事堂,能以无数之方便,赞叹佛,赞叹法,赞叹僧。辞或不辞于尼犍之徒,于我何为耶?我宜不辞尼犍之徒,往诣见彼世尊、应供、正等觉者。”

时,师子将军随五百之车乘,于日中由毗舍离出发,欲见世尊。车乘通达处,即以车而往,然后下车乘,步入僧园。时,师子将军往诣世尊之处,至已,礼敬世尊而退坐一面。坐于一面之师子将军白世尊言:“大德!我闻:沙门瞿昙为非作业论者,而说非作业之法以教弟子。大德!如是有谓‘沙门瞿昙乃为非作业论者,而说非作业之法以教弟子’之人等,大德!彼等如世尊所说之说者耶?或以非实毁谤世尊耶?随顺说法随法之论,令同法者无堕于呵责处耶?大德!我等不欲毁谤世尊。”

“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非作业论者,而说非作业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作业论者,而说作业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断灭论者,而说断灭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厌嫌者,而说厌嫌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调伏者,而说调伏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苦行者,而说苦行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离胎者,而说离胎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安稳者,而说安稳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非作业论者,而说非作业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我说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之非作,说种种恶不善法之非作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非作业论者而说非作业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作业论者,而说作业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我说身善行、语善行、意善行之作,说种种善法之作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作业论者,而说作业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断灭论者,而说断灭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我说贪嗔痴之断灭,说种种恶不善法之断灭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断灭论者,而说断灭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厌嫌者,而说厌嫌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我厌嫌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,厌嫌种种恶不善法之成就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厌嫌者,而说厌嫌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调伏者,而说调伏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我说贪嗔痴调伏之法,说种种恶不善调伏之法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调伏者,而说调伏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苦行者,而说苦行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我说当烧尽恶不善法、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。师子!若有人,已断当烧尽之恶不善法,除根如无本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,我称如是之人为苦行者。师子!如来已断当烧尽之恶不善法,除根如无本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苦行者,而说苦行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离胎者,而说离胎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若有人,已舍未来之后有而断入胎,除根如无本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,我称如是之人为离胎者。师子!如来已舍未来之后有而断入胎,除根如无本之多罗树,令归灭于无,而为未来不生之法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离胎者,而说离胎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师子!有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安稳者,而说安稳之法,以教弟子’。云何?师子!我依最胜之安稳为安稳者,而说安稳之法以教弟子。师子!有此事由,依此事由之故,正说者谓我:‘沙门瞿昙为安稳者,而说安稳之法,以教弟子。’

如是说时,师子将军白世尊言:

“大德!是殊妙,大德!是殊妙。大德!譬如扶起倒者,揭露覆者,教迷者以道,于暗中揭来灯火而令有眼者见色,如是世尊以种种之方便而显示其法。我于此处,归依世尊与法及比丘众。大德世尊!容受我从今日始,至尽形寿归依为优婆塞。”

“师子!当审虑!如汝著名人之审虑是善。”

“大德!我因此对世尊更加欢喜信乐。所以世尊对我说:‘师子!当审虑!如汝著名人之审虑是善。’大德!若外道得我为弟子,则于全毗舍离中持旗回绕而说:‘师子将军为我等之弟子。’然而,世尊对我说:‘师子!当审虑!如汝著名人之审虑是善。’我二度归依世尊与法及比丘众。大德!世尊容受我从今日始,至尽形寿归依为优婆塞。”

“师子!尼犍之徒久于汝家[受供养]如[汲]泉水,故思彼等若至当施与食。”

“大德!我因此对世尊更加欢喜信乐。所以者世尊对我说:‘师子!尼犍之徒久于汝家[受供养]如[汲]泉水,故思彼等若至当施与食。’大德!我闻:‘沙门瞿昙说:“对我应与布施,对余人不与布施,对我弟子应与布施,对余人之弟子不与布施,若与我有大果,若与余人无大果,若与我弟子有大果,若与余人之弟子无大果。”’然而,世尊劝我亦布施于尼犍之徒。我等于此当知时宜。我三度归依世尊与法及比丘众。大德!世尊容受我,从今日始,至尽形寿归依为优婆塞。”

时,世尊为师子将军次第而说,谓:施论、戒论、生天论,说诸欲之过患、邪害、杂染,出离之功德。世尊了知师子将军之堪任心、柔软心、离障心、欢喜心、明净心之所生,而说诸佛本真之说法,谓:苦、集、灭、道。譬如清净而无污点布正之受正色,如是师子将军即于其座得远离尘垢之法眼,而谓:有集法者,即悉皆有此灭法。

时,师子将军已见法,得法,知法,悟入于法,超越疑惑,除去犹豫,得到无畏,除师教别无他缘,白世尊言:“大德世尊,唯愿明日与诸比丘俱受我请食。”世尊默然而许。

时,师子将军知世尊之允许,从座而起,礼敬世尊,右绕而去。时,师子将军告一男子言:“汝往见有已存之肉耶?”时,师子将军过其夜后,调备殊妙之啖食嚼食,以告世尊食时:“大德!食时已到,于师子将军之家调备饮食。”

时,世尊于晨朝时,著下衣,持钵衣而往师子将军之家,至已与诸比丘俱设座而坐。其时,有众多尼犍之徒,从毗舍离之道路至道路,从四衢道至四衢道,举手而号泣,“今日,师子将军杀大牛,为沙门瞿昙设食,沙门瞿昙知为己杀,为己作业而食肉。”

时,有一男子,来师子将军之处,至已,耳语于师子将军而言:“将军!汝知耶!此处有众多尼犍之徒,从毗舍离之道路至道路,从四衢道至四衢道,举手号泣:‘今日,师子将军杀大牛,为沙门瞿昙设食,沙门瞿昙知为己杀,为己作业而食肉。’”“且止!吾友!彼具寿等久欲诽谤佛、欲诽谤法、欲诽谤僧,而彼具寿等以非有、空虚、虚妄、非实之事,破坏世尊而不厌。然而,我等不为活命,而故杀有情。”

时,师子将军对以佛为上首之诸比丘,亲自供养殊妙之啖食嚼食,至于饱满而谢。时,师子将军[见]世尊食已,而洗钵与手,坐于一面。坐于一面之时,世尊为师子将军说法,教示,劝导,赞励,庆慰而从座起离去。

注1 汉译中阿含一八、师子经(大正藏一、四四0c),律藏原典第一卷二三三页。

第13经良马经1

“诸比丘!成就八分,王之善良马,乃相应于王,能为王所受用,属于王之财宝。以何为八耶?

诸比丘!此处,王之善良马,其父母皆为善生,前于其他善良马出生之处出生;若于此给与湿干2之食,食时一心而不散乱;厌坐卧于屎尿;欢喜而易于共住,不惊怖其他之马;若有恶习、固习、过失、缺失,则如实展现于调马者,调马者设法予以纠正;负乘而发心:‘其他之马喜好牵与不牵皆可,我于此处当牵!’;往随正路而往;有坚毅,乃至生死之边际呈现坚毅。诸比丘!如是成就八分王之善良马,乃相应于王,能为王所受用,属于王之财宝。

诸比丘!如是成就八法之比丘,是应请、[极应请、应供施、应合掌]、是世间之无上祸田。以何为八耶?

诸比丘!此处有比丘持戒,防护于波罗提木叉之律仪而行,所行具足而住,见怖畏于微小之罪,受持而学于学处。若给与粗妙之食,食时一心而不多言。为厌嫌者而厌嫌身恶行、语恶行、意恶行,厌嫌恶不善法之成就。欢喜而易于共住,不惊怖其他之比丘。若有恶习、固习、过失、缺失,则如实展现于有智之同梵行者或师,师或有智之同梵行者设法予以纠正。学而发心:‘其他之比丘喜好学与不学皆可,我于此处应当学。’往随正路而往- -此中,正路者即所谓正见、[正思、正语、正业、正命、正精进、正念、]正定。发勤而住,思:‘善!尽皮、筋、骨,尽身之肉、血,以人之坚毅、人之精进、人之勇健而可得[涅槃],不得其所则不止精进。’

诸比丘!如是成就八法之比丘,是应请、[极应请、应供施、应合掌]、是世间之无上福田。”

注1 汉译杂阿含三三、七~八种(大正藏二、二三五b)。

2 “干”。原本Sukka订正为Sukkha。

第14经 未调马经1

“诸比丘!当说八种之未调马、八种马之过失,八种之未调人、八种人之过失。谛听!善思作意,我当说!”彼诸比丘回答世尊:“唯然,大德!”世尊说:

“诸比丘!以何为八种之未调马、八种马之过失耶?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则却行而以后腿捻车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一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则蹴后,坏轴、破三辐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二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则自车辕离腿而碎车辕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三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则取邪路使车由道远离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四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则跳前身举前足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五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不顾调马者,不顾马鞭以齿嚼马衔奔向欲处而去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六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则不进不退,如桩之伫立其处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七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调马者言进或促打之时,彼则聚前足聚后足,四足坐于其处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马,具如是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八种马之过失。诸比丘!此为八种未调之马、八种马之过失。

诸比丘!以何为八种未调之人、八种人之过失耶?

诸比丘!此处有诸比丘,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曰:‘我不忆念,我不忆念。’以不忆念故,避答。诸比丘!犹如调马者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却行而以后腿捻车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一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诸比丘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于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反而诘难言:‘以汝愚痴不辩之言,何以思惟如汝所言之事耶?’诸比丘!犹如调马者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蹴后,坏轴、破三辐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二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诸比丘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于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反而列举非难者之罪言:‘汝亦犯如是之罪,汝当先行忏悔!’诸比丘!犹如调马者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自车辕离腿而碎车辕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三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诸比丘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假设种种之遁辞避谈,呈现愤怒、嗔恚、不欣。诸比丘!犹如调马者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取邪路使车由道远离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之未调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四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诸比丘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于僧伽之中举臂作各种姿态而说。诸比丘!犹如调马者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跳前身举前足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五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诸比丘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于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不顾僧伽,不顾非难者,乃向欲处而去。诸比丘!犹如调马者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不顾调马者,不顾马鞭以齿啮马衔奔向欲处而去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六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诸比丘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于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以‘我未犯,我未犯’,默然而使僧伽烦恼。诸比丘!犹如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不进不退,如桩之伫立其处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七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复次,诸比丘非难一比丘之罪,彼比丘对于诸比丘所非难之罪,作如是言:‘具寿等为何甚劳我事耶?我今当舍戒而退去!’已舍戒而退去,如是言:‘今则具寿等当快喜!’诸比丘!犹如于彼未调马言进或促打时,彼则聚前足聚后足,四足坐于其处。诸比丘!此人我说相同与彼。诸比丘!此处有一类未调之人,具如是之相。诸比丘!此为第八种人之过失。

诸比丘!此为八种未调之人、八种人之过失。”

注1汉译杂阿含三三-六、有过(大正藏二、二三五a),人施设论第七章二。